2009年6月12日 星期五

和你暫別又何妨

  小說寫完了,度假去。

  脂粉曼谷,流著古遠的湄南河水,那是一個佛國。有大象、陽光、僧侶和神秘的經文。活色生香,非男非女。像有一把蒲扇,輕輕把氤氳的檀香搧到對岸的東方文華酒店,這樣的曼谷,充滿了情慾。

  所以我去,帶三台相機和兩卷菲林,一卷彩色,一卷黑白。

  寫小說,然後旅行,對身體好,也對心靈有益。我不喜歡待薄哪一邊,肉體與靈魂同樣重要,所以也去按摩、購物、吃美味的食物,看一流的風景。

  這樣歡喜地過日子,是上帝的恩賜。

  唯一恐懼飛行。某年從杜拜飛回曼谷,轉機,遇上強烈的氣流,看著顯示板上的數字一直暴跌,機身急速下墮近二千公呎。自此有了陰影。

  「飛行」二字,是一個浪漫的語境,然而世間所有的浪漫,都很接近死亡。

  在晴空亂流中,參透時空的雄偉壯大,原是可以叫你隨時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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